第65章

  第65章

  “阿锦,那我说了,你让我再那样一次,行吗?”

  灯笼都有了,许锦羞涩地点点头。

  祁景心花怒放,一把将小姑娘抱起塞到被窝里,他跟着就想压过去。

  “你干什么!”

  许锦狠狠推开已经丢了衣服的男人,趁他愣住时骨碌钻出被子,咬牙切齿:“谁让你脱衣服的?

  你个,你个……”她没骂过人,说不出口。

  祁景很是委屈,抓过被子裹住自己道:“你答应让我做的,那天晚上我帮你添肚子了。”

  “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!”

  许锦又羞又恼,什么人啊,只会记得占她便宜的事!

  祁景茫然不解:“另外一件?”

  许锦赌气地用枕头砸他,祁景怕动静闹得太大,忙将枕头抢过来,再把人扯到怀里安抚:“到底什么事?”

  许锦委屈地掉眼泪:“你把我拽到巷子里,说喜欢我,还说要摸我手的!”

  祁景恍然大悟,无奈地哄道:“这我当然记得……”

  “呸,我都说出来了,你不记得也会说记得的。”

  许锦认定了祁景不记得,见他还想像哄小孩儿似的骗她,气得抢过被子,自己蒙上,把人推了出去。

  大流氓,挨冻也活该。

  许锦越想越气,死死捂着被子不让他进来。

  祁景只好先把脱掉的衣服再穿上,看看炕头,再看看柜子上的灯笼,穿鞋下地,将灯笼拎了过来,站在炕前等她。

  外面迟迟没有动静,许锦眨眨眼睛,过了会儿,实在太好奇,便探出了脑袋。

  “你拿灯笼做什么?”

  见他提着灯笼站在炕前,许锦裹着被子坐了起来,撇嘴问。

  祁景直接将灯笼举到她脸侧,快要贴上她,然后盯着她眼睛问:“阿锦,你怎么脸红了?”

  “我哪有……”许锦摸摸脸颊,刚要反驳,忽的记起这话他曾经说过。

  她抬头,看向祁景,祁景也在看她,眼神无奈又宠溺。

  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摸她手,怎么可能不记得?

  许锦真的害羞了,重新躲回被子里,等祁景再进来时,她讨好地主动钻到他怀里,搂着他道:“是我错怪你了。”

  祁景紧张道:“那你让我……”

  “做梦!”

  许锦马上推他。

  祁景嘿嘿一笑,老老实实搂着人不动了:“睡睡,我不急,最多再有两个月。”

  “少得意,你未必能考中呢!”

  许锦哼道,想咒他考不中,到底没冲动开口。

  她要嫁给他的,他越有本事,她越自豪越高兴。

  “你等着。”

  祁景只说了三个字,就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今春京城注定忙碌而热闹,文科武科会试同时进行,二月底会试发榜,紧接着便是三月殿试。

  接下来,许府喜报连连,先是报喜差役送来许攸被圣上钦点文状元的消息,次日许家派人看榜的下人又咧着嘴跑回来,说准姑爷中了武状元,圣上赐明日文武一甲前三名同时游街。

  街坊们得了信儿纷纷过来贺喜,郑安安更是拉着许锦的手说她是有福之人,文武状元都被她占了,一个是照顾她长大的父亲,一个是即将护她大半辈子的未来相公。

  许锦笑的脸皮发僵,心中则有小鹿在撞。

  她相信祁景的确会护她大半辈子,可是,他马上就要来欺负她了啊……

  .

  宫中消息一向传得快,祁景殿试后回家不久,他闹出的笑话就传到了许府。

  江氏正在招待前来贺喜的街坊,听说后抚额叹息,这臭小子,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。

  等送走客人,她领着熙哥儿去了女儿屋里。

  许锦坐在炕头犯愁呢,祁景中了状元,今晚不来,这两天肯定也会来的。

  她该怎么办啊?

  “想什么呢?”

  见女儿愁眉不展的,江氏将熙哥儿抱到炕上,她也坐了上去,笑着问道。

  “娘,前面忙完了啊?”

  许锦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,神色如常。

  江氏点点头,盯着女儿瞧了会儿,道:“文武殿试一甲各有三名,都是当场授官的。

  阿锦你猜猜,祁景今日封了什么官?”

  文科举封官有定例,武科举因为开设的年头较短,封官有些随意,不过品阶都很高,历届中武探花最低也是六品官,比文状元的从六品还要高一级。

  “什么官?”

  许锦好奇地问。

  她哪里懂得这种事啊,虽然祁景很有自信,但担心最后白欢喜一场,父母都不曾跟她提起过祁景可能封的官,她则怕给祁景压力,祁景不提,她也就没问。

  想到听来的消息,江氏哭笑不得:“名次敲定后,皇上问祁景是想在京谋职还是外放,若是外放,有两处参将补缺,对了,参将是正三品官。

  若是在京,暂且没有三品给他,皇上想任他为四品御前带刀侍卫,随扈左右。

  这两个官职,御前侍卫看似低,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,一旦得了皇上信赖倚重,将来很容易升迁的。”

  “那祁景怎么答的?”

  许锦真是太意外了,祁景才十六岁,竟然一下子就要当那么大的官了,自家父亲才从六品,祁景父亲熬了这么久也才正三品啊。

  “祁景啊,那臭小子说他想外放当将军,带兵打仗,但他刚定亲还没娶妻,恳求皇上让他当一年侍卫,明年成亲后再外放。

  听说皇上被他逗得喷了茶,问清咱们家情况后,就准了,不过说要看看祁景这一年的表现,表现好了明年可能加官,差了连侍卫都做不成。”

  许锦张大了嘴,“他,他这是跟皇上讨价还价吗?”

  怎么有这么傻大胆的人?

  江氏睨了女儿一眼,点点她额头,“他那叫有恃无恐,仗着自己本事好,父亲又是皇上身边红人。

  不成,皇上最多给他定死一个官,成了,他在皇上面前说明年成亲,皇上默认了,这边我跟你爹还能强留你?

  哼,我看祁景就是故意的,猜到我们打算多留你两年,他等不急了。

  早知道他这么奸猾,当年就不该答应他!”

  祁景的确挺急着娶她的……

  许锦红了脸,低头,过了会儿忍不住替祁景说话:“还好他也算懂得分寸,没说今年……”他们这样的人家,十三岁嫁女儿的不多,十四岁还算比较常见的。

  若祁景真说今年,许锦都要生气了,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,太早嫁女儿,特别是她这种高嫁,会显得父母有巴结祁家的意思。

  江氏看看乖乖坐在身边的女儿,疼惜地抱住她,叹道:“娘气得不是你得早嫁一年,娘是气祁景自作主张。

  祁家来提亲时,你祁爷爷祁奶奶都说祁景将来会到兵部任职,你爹问过祁景,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,他也说会努力留在京城。

  现在好了,他张口就说外放,明显是早有打算,可见当初不但骗了咱们,连他祖父祖母都骗了!你说,明年他外放,你是跟他走还是留下来?”

  她是女人,知道女儿会怎么选择,所以舍不得。

  “我……”许锦张了张嘴,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  随祁景去任上,就必须远离父母弟弟,不跟着,岂不是没法跟祁景在一起?

  江氏知道女儿为难,拍拍她肩膀:“算了,事到如今……明年再说,现在愁也没用。”

  “娘……”一想到明年就要离开父母了,许锦突然十分不舍,埋在母亲温暖的怀里不肯松开。

  “我也要抱!”

  熙哥儿见了,飞快跑了过来,推开姐姐想往母亲怀里钻。

  有他打岔,母女相视一笑,方才生出的愁绪立即散了。

  不知不觉,天色暗了下来。

  许攸在外面应酬了一日,回来时已有醉意,许锦替母亲照顾了会儿弟弟,然后就回自己院子了。

  进屋时,她看看那边墙头,咬唇,吩咐宝珠准备热水。

  不管祁景来不来,她都得做好他会来的准备啊!万一真的逃不掉,她,她也要让祁景抱……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自己。

  这个念头让许锦脸上着了火,沐浴前一个人闷在屋里,根本不敢唤丫鬟进来服侍,怕被她们瞧出异样。

  钻进被窝后,许锦的心急促地跳了起来。

  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听到大白起身的动静,许锦受惊般坐了起来,紧张地望向窗户。

  这个家伙,果然来了,一晚都不想耽搁!

  许锦咬牙,穿好衣服后走到窗前,右手抬起碰到窗扇,竟不受控制地打颤。

  她迟迟不开,外面那人大概等得不耐烦了,也可能是猜到她不想开,便走了过来,很轻很轻地敲了一下窗,“阿锦,开窗,我知道你在后面。”

  许锦犹豫不决。

  “阿锦……”

  许锦被他叫得心慌意乱,视死如归地迅速开窗,转身就想走,可走了两步,她就没了主意。

  现在去炕上,祁景会不会觉得她是迫不及待给他摸?

  不去炕上,地上摆着桌椅屏风,一会儿他肯定要抱她的,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怎么办?

  身后传来他落地关窗声,许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,情急之下蹲了下去。

  祁景来扶她时,她扑到他怀里,羞得哭:“祁景,祁景,我求你了,不摸行不行?

  咱们换一个奖励,我,我再给你……一次,你别那样欺负我行吗?”

  行吗?

  祁景没有回答,径自将人抱了起来放到炕沿上,双手捧住她不肯正对他的脸,然后俯身贴上她额头,喃喃道:“阿锦,今晚你什么都不用说,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,都不会跟你换。

  阿锦,我考了状元,你高兴吗?

  我很高兴,我当官了,今年先当侍卫,明年成亲后就去外地赴任,带你一起去,到时候家里就只有咱们两个,做什么都没人管。”

  他好像喝酒了,呼吸里有淡淡的酒气,但他说得低沉又清晰,字字都传递了他的满足和欢喜。

  许锦的紧张变成了甜蜜,可没等她细品他描绘的属于他们的将来,衣带突然被人扯住了。

  “别!”

  甜蜜瞬间变成更强烈的紧张,许锦急急攥住他手,不让他继续。

  “阿锦听话,这是你答应我的。”

  祁景不容拒绝道。

  许锦咬咬牙,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.

  “姑娘醒了吗?

  该起来了。”

  门后传来宝珠的声音,许锦头往里缩,过了会儿,又冒了出来。

  她仰头看向外面,天果然亮了。

  “知,知道了,马上就起。”

  喉咙有些干,许锦吞咽了两下,这才能正常说话。

  得了她应声,宝珠转身去准备洗漱的东西,许锦呆呆地平躺着,脑子慢慢清晰起来。

  掀开被子,里面睡衣穿的好好的,许锦撇撇嘴,红着脸提起衣领,果然瞧见……无声地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
  许锦恨恨地咬牙,钻出被窝跑到镜子前,撩开肩头长发检查脖子,确定上面没有祁景留下来的痕迹,轻轻舒了口气。

  看来他也记得那次她的抱怨,知道不能让人瞧见。

  她转身想走,不知怎得,朝镜子里看了一眼。

  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姑娘,长发披落在白底绣玉兰花的睡衣上,有点乱,透露着刚刚睡醒的慵懒。

  目光上移,对上熟悉的脸庞,白里透红。

  眼睛有点肿,是昨晚哭的,眼里仿佛还含着泪儿,委屈可怜。

  “阿锦,你真好看,比什么花都好看。”

  少年低哑的夸赞忽然响在耳畔,许锦捂住脸,快步回了炕上,躲到被子里又羞又喜。

  她知道她跟祁景做的这些事不被世俗允许,传出去肯定会声名扫地,可祁景再三保证不会让人发现,他又是她喜欢的人,所以不管夜里她如何羞如何不肯,事后想起来,甜蜜竟然多过羞恼。

  反正,反正她明年就要嫁给他了,又不是跟不相干的人私会,应该不算太坏?

  不过这事还是不能纵容他多做的,太羞人了。

  她在被子里胡思乱想,脚下忽的碰到一颗圆圆的珠子。

  许锦忙把珠子弄了上来,外面是亮的,被窝里还很暗,夜明珠则像小小的月亮,皎洁美丽,是他送她的礼物,也是他欺负她的帮凶。

  许锦将夜明珠放到一旁,小手盖住它,挪开,再盖上。

  就是这个珠子,被他拿来照亮她全身。

  他怎么就那么坏呢,有什么好看的?

  许锦羞于再想,起身穿衣,将夜明珠藏在自己最宝贝的匣子里,连同这两年祁景陆陆续续送她的珠钗玉坠一起锁好,暗暗决定成亲之前,不再拿出来。

  收拾好了,她开门到外间洗漱,准备去前院跟家人用饭。

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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